近日，“科学进步”(Science Advances)网上发布了关于广东珠三角新世中后期植被演变的研究成果。研究指出，珠三角地区秦征百越、汉征南越战争和随后的大规模人口迁徙可能是当地水松森林消亡的主要原因。

沼泽森林可以提供各种生态服务功能，包括吸收和储存二氧化碳，以及维持生物多样性。珠江三角洲广泛分布着以水松为优势的沼泽森林，在新世纪末突然消失。直到上世纪70年代、在20世纪80年代，当地人发现了地下五六米厚的泥炭层，以及大量保存完好的树木，称之为埋藏的古代森林。这些树木储存得很好，尤其是耐水泡的水松，当时被制成暖瓶盖出售。后来，在研究人员的呼吁下，它们得到了当地政府的保护。

关于珠江三角洲水松森林消失的原因，学术界一直存在许多争议。这项研究给出了一个新的答案——古代战争和其他人类活动是水松森林死亡的主要原因。

研究人员利用孢子粉记录、时代数据和沉积证据发现，水松森林系统的消亡发生在2.1千年前(2.1千年前)ka)，与秦征百越(公元221-214年)和汉征南越(公元111年)的两次战争行动一致。泥炭层上部有许多直立的水松树桩，顶部有燃烧痕迹，与汉征南越中火攻南越的记录一致，火灾事件也得到了当地木炭重建记录的证明。

此外，从2.1ka开始，孢子粉中禾本科植物和先锋植物的比例显著增加，证实了人类活动的增强，这可能是秦汉帝国巩固胜利成果的大规模人口迁移和引进先进农业技术的结果。这一结论与近海地球化学记录中铜和铅(与人类活动有关的金属元素)的增长是一致的。孢子粉结果的主要成分分析揭示了水松对人类活动非常敏感，水松森林的消亡意味着珠江三角洲生物多样性丧失的开始。

此外，花粉和有机碳记录显示，3.5ka和4.2ka发生了两起气候事件，导致当地森林衰退，但气候影响的变化并没有导致森林完全消亡。3.5ka事件很可能是一个区域气候事件，反映在低纬度和南半球的许多记录中。这一事件可能是由火山活动引起的，也可能是3550-3577年前圣托里尼火山爆发的结果。

本研究不仅揭示了深度过程驱动的气候问题对低纬度自然景观的影响，而且强调了战争引起的人类活动增强了对脆弱生态系统的破坏力，帮助我们理解过去环境变化的复杂性。

以上研究由中国科学院广州地球化学研究所副研究员王宁、高级工程师丁平、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研究员孙卫东、北京大学、广东科学院广州地理研究所共同完成，并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山东泰山学者计划等项目资助。